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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句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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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一人叫拔达蓬,一人叫玛妮。拔达蓬是随着暹罗使团来大夏的暹罗皇商,玛妮是其妹……之前拔达蓬和玛妮也来过京城好几次,在此地认识一些商人。这两兄妹为人比较实在,也没什么仇家。”管理南会同馆的一位礼部官员站在韦瑜跟前,恭敬地把跟着三公主一起失踪的那两人的情况说给了她听。

    韦瑜听完,一直提起的心放下了些。毕竟这叫拔达蓬和玛妮的两人是有名有姓,且登记在册的暹罗商人,三公主今日是换了装扮出宫,打扮得如同金恩英的侍女。两位外国人又怎么会一眼认出她是谁,并将她绑走了呢?

    这里头或者有什么自己不了解的内情?

    想到此,韦瑜就让那管理南会同馆的礼部官员把那两个人都跟什么人做过买卖,又买卖了些什么货物,还有可能来往的人的情况都说下。

    那礼部官员就又让人去拿了一些登记的册子来给韦瑜看。

    韦瑜看了下,便把手下的东厂的档头叫来,让他们分别带着人去依着名册上的名字搜寻那两位暹罗商人和三公主。接着,她又派人去锦衣卫和东厂再多调集人手来,在全城细细搜索三人。

    直到日暮时分,出去搜寻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的人依旧是没有找到三人。不断有人回来向坐镇南会同馆等消息的韦瑜回禀说并没有发现纪锦和那两位暹罗人的踪迹。韦瑜不禁有点儿着急起来,让人把暹罗使团的一位正使还有南会同馆的礼部官员叫到跟前来,让他们再想想可有什么关于拔达蓬和玛妮的事情没有跟自己说。

    两人一脸严肃状的沉思,过了好一会儿,那位暹罗使团的正使忽然说:“拔达蓬和玛尼每次来大夏,都要去吃甲亚酥,据他们两个说,在南城外,有一个祖辈是暹罗人的大夏人做这种甜食,并且比暹罗本地做得还好……”

    “哦,在南城哪里?”韦瑜赶忙问,联想到纪锦可是贪吃的吃货一枚,她觉得如果纪锦不是被人绑走了,而是跟着那位叫玛妮的暹罗女子去吃那甲亚酥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南城信义坊集市里第三家,挑着个帘子写了‘甲亚酥’三个字的就是。”暹罗正使立即回答。

    韦瑜即刻站起来,吩咐身边的十几位东厂的番子跟她走,另外交代那管理南会同馆的礼部官员,让他要是见到三公主和那叫拔达蓬或者玛妮中的任何一个人回来,都务必派人严加看管起来,另外派人速到南城信义坊集市来向她传信。

    那礼部官员立即应“是”,韦瑜便带着人上马往南城信义坊的集市飞驰而去。

    暹罗正使所说的南城信义坊在皇城外,属于京城的外城,住的大多是平民百姓。等到韦瑜带着人赶到南城信义坊时,天色已经黑下来,四处都点起了灯。

    外城不像内城要夜禁,因此到了晚上点灯之时,信义坊的集市里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卖各种吃食的小贩吆喝声此起彼落,市声喧嚣。

    韦瑜领着东厂的人到了信义坊集市也不下马,策马飞奔那暹罗正使所说的第三家挂有“甲亚酥”布帘子的小店。

    果然,在行人的避让下,韦瑜骑着马顺利地找到了一家挂有“甲亚酥”布帘子的小店铺。在这小店铺的房檐下,还挂有两盏灯笼,将挑着布帘子上的“甲亚酥”三个字照得分外清楚。

    从马上跳下来,韦瑜直接迈步走进了小店。

    这小店铺内拢共只有三张桌子,店堂十分逼仄。此时在店堂内坐着两桌人。一桌是两位皮肤黝黑的男子,一看就是暹罗人。另一桌则是坐着两女一男,那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皮肤也是黝黑,而那位在他下手方坐着的女子,则是皮肤稍黄,年约十六七岁,此时正和一位背对着韦瑜的女子笑着说话,露出一口白牙。

    韦瑜往那背对着她的女子看过去,一看之下,真是又想笑又生气。尽管纪锦换了衣裳,也另外梳了发式,但她的背影,韦瑜觉得就算是她化成灰也认得。

    此时的纪锦正拿着筷子一边夹那一种圆饼状的甜食,一边和那女子说话。韦瑜甚至能听到她清脆的声音说:“好吃,这甲亚酥真好吃。一会儿吃完,叫店主给我包几份,我要带回去给人吃……”

    正在柜台里坐着的店主一见到韦瑜进来,立即就打算站起来招呼身穿便装的她,不过随后却见到从门口一下子涌进十几位东厂番子打扮的人,马上就被吓得愣住了,根本不敢说话。

    韦瑜确定了三公主在这里,一颗高高提起的心随之也放下了,便让其他人都守在门口,她却是慢慢朝着背对着她还在又吃又笑的纪锦走过去。

    走到纪锦身后,在她香肩上轻轻一拍:“三公主,你可是真有兴致,竟然到这里吃东西,让臣好找。”

    纪锦被人在肩膀上一拍,吓了一跳,几乎把筷子中夹着的一块甲亚酥给掉到桌上。不过,没等到她回头,她却是听到了一个她熟悉而又想念的人的声音。心中猛地一跳,她有些欣喜又有些害怕。

    “三公主?”拔达蓬和玛妮齐齐惊讶出声。他们两兄妹根本没想到眼前这个调皮又可亲的女子竟然是大夏朝的三公主。

    纪锦一改以往大大咧咧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向韦瑜问:“你怎么来了?”

    韦瑜呵呵一声,拉了凳子在纪锦旁边坐下道:“三公主问得好,不过在臣回答你的问话之前,你可否告诉臣,你是怎么来得这里?”

    纪锦吐吐舌头,不等她开口,一边的拔达蓬就站起来向韦瑜拱手道:“这位大人,这事情不怪三公主,是我妹妹带着阿锦从南会同馆出来的。”

    韦瑜“哦”一声,转眼看向纪锦问:“三公主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臣手下的人说见到你在南会同馆出现,臣怕你遇到不好的事情,就立即带人来找你。结果高丽九公主却说你跟着暹罗商人去买一支翠玉笔,最后却失踪了?”

    “我想在那支笔上刻上一句诗,玛妮就说她认识一个人可以在上头刻诗,另外在那里还有好吃的东西。我就跟着她从南会同馆后门出去,拦了辆马车到这里来了。这间店铺的掌柜的儿子是个出色的雕刻匠人,玛妮把翠玉笔给他看,让他雕刻上我想要的那句诗。然后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一边吃好吃的甲亚酥……”纪锦笑眯眯道。

    韦瑜轻轻摇头,不满地说:“你就算要跟着这位叫玛妮的女子出去,可是也应该跟金贤敬和金恩英兄妹打声招呼啊?你这样突然就跑出去了,知不知道让人多担心?”

    纪锦听到她说“知不知道让人多担心”时,心里莫名漾起一阵悸动。

    她想,韦瑜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亲自跑来找自己的吗?不然,“他”一个督主大人又何必亲自出马,让“他”手下那些人来找自己就行了。可“他”却亲自来了。

    自从中秋夜之后,她明白自己喜欢上眼前这个人后,就开始怕见此人,可又想见此人。一方便她觉得喜欢上连男女都还没有弄清楚的这个人将来恐怕会没有好结局,会遭遇到许多人的反对,而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放不下喜欢韦瑜的这份儿情感。两相矛盾,她就觉得十分苦恼,想得头大,想得心烦。这也才有今日遇到金恩英,让金恩英带她出宫散心的事情。

    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眼前这个人了,此时见到韦瑜,让纪锦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如此的思慕“他”,“他”一在她眼前出现,即刻就强烈地吸引了她的眼光,她的心。

    讪讪地,她向韦瑜解释:“……那时候,玛妮一下子就把我拉走了,我们兴冲冲地坐上了马车候,我才想起来没有跟恩英姐打招呼。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回去,应该没什么事。”

    此时拔达蓬抓了抓头,歉然地插了一句话:“我当时见我妹妹不见了,也吓着了,就跑出去找她。主要是我妹妹脑子有时候会不太好使,会变得如同另外一个人。我怕她跑出去,迷路了,又或者惹祸,所以很着急,也忘了跟那两个高丽人说一声。”

    “你们……”韦瑜对眼前这三个人简直无语了,特别是对小公主纪锦更加无语。她想责备纪锦两句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好。

    最后她只能说:“好了,三公主既然你没事,那这就跟我回去。不然,这事情要是让你母妃或者皇帝陛下知道了,宫里定然又有一番闹腾。”

    纪锦也知道自己就这么跑出宫,要是母妃知道了肯定会念叨她,而父皇说不定也会斥责她。可是之前她的心情不好,也就顾不得许多,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就跑出宫了。现如今却意外见到韦瑜在她跟前出现,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又因为潜意识里想讨好下担心她安危,特意跑来找她的韦瑜,所以便乖乖答应跟着韦瑜回宫去。

    她道:“韦公公,我让玛妮去瞧瞧那刘掌柜的儿子把我那支笔刻好字没?还有,我让刘掌柜把那甲亚酥多包点儿,一会儿你也带两包回去吃。这甜食可好吃了!”

    韦瑜唇角含笑:“随你。”

    玛妮就跑去后院找刘掌柜的儿子,不一会儿就把那支翠玉笔拿出来了,递给纪锦:“你瞧,阿锦,给你刻好了,你可满意?”

    一边的拔达蓬纠正她:“阿锦可是大夏的三公主,你乱叫什么?”

    纪锦之前告诉两兄妹叫她阿锦,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

    玛妮就不好意思的一笑:“我忘了,哦,三公主。”

    纪锦说:“不要紧,不知者不罪。”

    然后接过那支笔,仔细看了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韦瑜眼尖,她也看到了那支翠玉做管的毛笔上刻着两行字:“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不禁哑然失笑,再看一眼纪锦,忍不住喷笑出声。